专题：巴菲特2025年股东大会重磅来袭
无论你怎么称呼美国这家最大的对冲基金 / 私募股权 / 保险浮存金兼企业整合集团，一个时代即将结束：沃伦・巴菲特在伯克希尔一年一度的奥马哈股东大会上宣布，他将在今年年底卸任伯克希尔首席执行官一职，而过去十年一直为此时刻接受培养的非保险业务副董事长格雷格・阿贝尔，将接管这家企业集团。这一消息得到了数千名出席奥马哈会议中心的伯克希尔股东的起立鼓掌欢迎。
巴菲特凭借其过往业绩，与他长期的搭档查理・芒格一起，成为了以投资智慧和诙谐言辞著称的亿万富翁名人。自 1965 年以来，他将伯克希尔・哈撒韦打造成了一家市值超过 1.16 万亿美元的企业，为股东带来的年化复合回报率是标普 500 指数的两倍（19.9% 对比 10.4%）。自 1964 年以来，伯克希尔股票的总体涨幅达到了惊人的 5，502，482% ，而标普 500 指数 “仅” 为 39，054% 。他的投资成功赋予了他影响股票走势的能力，并帮助他在危机时期与高盛和通用电气达成了利润丰厚的交易。
这一宣布让董事会成员甚至阿贝尔本人都感到震惊。尽管阿贝尔长期以来一直被视为巴菲特的继任者，但在年度股东大会接近尾声时，他并不知道这一消息即将公布。
“这就是今天的重磅消息，” 巴菲特说，“感谢大家前来。”
在巴菲特担任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几十年里，伯克希尔积极扩张。他与值得信赖的顾问兼副董事长查理・芒格一起，为公司的投资组合挑选收购目标和股票。查理・芒格于 2023 年去世，享年 99 岁。正如彭博社所指出的，“这家企业集团收购了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企业，巴菲特常说，这些企业反映了美国经济的整体情况。他说，投资伯克希尔就是押注美国。”
巴菲特年轻时就开始管理资金，是本杰明・格雷厄姆投资风格的追随者。当他的巴菲特合伙公司购买了伯克希尔的股票后，他更多地涉足了企业界。1965 年，他控制了该公司的剩余股权。
伯克希尔最初主要由陷入困境的纺织业务组成，这些业务最终逐渐消失，而它成为了巴菲特如今打造的商业巨头的基础。他一块一块地建立和收购企业，涉足多个行业，包括保险业务 —— 这为他提供了现金，即 “浮存金”—— 以助力他的投资策略。
如今，伯克希尔拥有从伯灵顿北方圣太菲铁路公司（BNSF）到汽车保险公司政府雇员保险公司（Geico）等各种业务，还有庞大的能源业务，甚至包括像冰雪皇后（Dairy Queen）和喜诗糖果（See’s Candies）这样的零售商。其旗下公司在 2024 年创造了 474 亿美元的年度运营利润。巴菲特还建立了股票投资组合 —— 其中包括对苹果公司和美国运通等公司的巨额押注 —— 为伯克希尔提供了另一种参与那些它未完全拥有的企业盈利的方式。
在今天的年度股东大会召开前，伯克希尔公布了第一季度业绩，显示运营利润较上年同期大幅下降：包括该集团完全控股的保险和铁路业务在内的运营利润在今年前三个月下降了 14%，至 96.4 亿美元。2024 年第一季度，这一数字总计为 112.2 亿美元。按每股计算，上季度运营利润为 4.47 美元，低于去年同期的 5.20 美元，也低于 4.72 美元的市场普遍预期。
该公司业绩下滑的主要原因是保险承保利润暴跌 48.6%，今年第一季度保险承保利润为 13.4 亿美元，低于去年同期的 26 亿美元，主要是由于南加州的野火导致第一季度损失了 11 亿美元。
伯克希尔的净利润也因第一季度美元贬值而受到冲击。该公司表示，其因外汇交易遭受了约 7.13 亿美元的损失。而去年同期，它从外汇交易中获得了 5.97 亿美元的收益。美元指数在第一季度下跌了近 4%，兑日元下跌了 4.6%。
由于巴菲特的公开交易股票投资组合在年初受到冲击，该公司的总体收益同比暴跌近 64%。众所周知，伯克希尔一直建议投资者不要过于关注这些季度变化：“在任何给定季度中，投资收益（损失）的金额通常毫无意义，而且由此得出的每股净收益数字，可能会对几乎不了解或完全不了解会计准则的投资者产生极大的误导。” 伯克希尔的公告中这样写道。
伯克希尔表示，唐纳德・特朗普的关税政策和其他地缘政治风险，为这家拥有伯灵顿北方圣太菲铁路公司、布鲁克斯跑步公司和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的企业集团创造了一个不确定的环境。虽然该公司表示目前无法预测关税可能带来的任何潜在影响，但它警告称，关税可能会进一步影响利润。
“我们的定期运营业绩在未来几个时期可能会受到持续的宏观经济和地缘政治事件的影响，以及行业或公司特定因素或事件变化的影响。” 伯克希尔在收益报告中表示，“这些事件的变化速度，包括国际贸易政策和关税方面的变化，在 2025 年有所加快。这些事件的最终结果仍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我们目前无法可靠地预测这些事件对我们业务的潜在影响，无论是通过产品成本、供应链成本和效率的变化，还是客户对我们产品和服务的需求变化来判断。” 报告中还称。
在奥马哈举行的年度股东大会上，巴菲特也谈到了特朗普的关税政策，他表示贸易 “不应该成为一种武器”。
“你可以提出一些非常有力的论据，来说明平衡贸易对世界是有益的。” 巴菲特在回答有关贸易壁垒的问题时说，“毫无疑问，贸易可能成为一种战争行为。” 他补充说，美国 “应该寻求与世界其他国家进行贸易”。显然，这正是特朗普试图做的事情，只不过特朗普想要的条件比过去几十年里那些软弱的美国领导层所接受的条件要好得多。
延续着一个熟悉的趋势，在第一季度，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激增至一个新的纪录，从 2024 年底的约 3340 亿美元增至超过 3470 亿美元。该公司目前持有创纪录的 3055 亿美元美国国债。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指出，“这表明巴菲特没有利用第一季度股票市场下跌的机会来动用这笔资金。” 当然，这在意料之中，因为股票市场只是在第二季度初才大幅下跌。
在疫情期间，由于优质企业的估值过高，巴菲特在交易方面受到了阻碍，导致现金储备膨胀，几乎没有有吸引力的投资机会。巴菲特没有进行交易，而是积极进行股票回购以配置资金，不过他在 2022 年以 116 亿美元完成了对阿勒格尼公司（Alleghany Corp．）的收购，打破了这一趋势。
去年，当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再创新高时，他抱怨缺乏有意义的交易，这些交易本可以让公司实现 “惊人的业绩”。他说，少数几家能够对伯克希尔产生重大影响的美国公司已经 “被我们和其他人反复研究过无数次了”。从那以后，随着这位亿万富翁削减了他在苹果和美国银行的持股，同时避免进行重大交易，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不断增加，截至 3 月 31 日达到了 3477 亿美元。
与此同时，伯克希尔连续第十个季度成为股票净卖家，不过速度要慢得多，仅净卖出 15 亿美元的股票，远低于第四季度的 67 亿美元，也远低于 2024 年第二季度创纪录的 755 亿美元。
这份报告发布之际，伯克希尔今年以来表现出色，而整体市场却表现不佳。2025 年，伯克希尔的 A 股上涨了近 19%，而由于关税带来的不确定性给科技和其他行业带来压力，标普 500 指数下跌了 3.3%。毫不奇怪，随着股价飙升至历史新高，伯克希尔连续第三个季度没有回购任何自己的股票。
尽管巴菲特拥有众多追随者，但他对伯克希尔的日常管理却很简单。他长期以来一直青睐分散式管理方式，允许伯克希尔旗下各个业务的负责人按照他们认为合适的方式经营业务，他只是偶尔过问一下运营情况。
巴菲特认为自己更重要的角色之一是为伯克希尔进行资本配置，即决定资金应该投向何处。据报道，他花了很多时间在奥马哈的公司办公室里阅读资料。截至去年，他的办公室只有 27 名员工。
“巴菲特决定将自己的活动限制在少数几个方面，并最大限度地关注这些方面，而且这样坚持了 50 年，这真是太了不起了。” 芒格在一封年度信中说，“巴菲特成功的原因和罗杰・费德勒在网球领域取得成功的原因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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