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潇 记者 张欣然
2024年，银行“二永债”市场迎来大规模赎回潮，全年赎回规模高达1.11万亿元，同比激增181.81%。
究其原因，主要是受利率下行、资本补充需求等因素影响，银行纷纷选择赎回旧债，以优化融资成本。与此同时，上海证券报记者注意到，大型银行与中小银行在“二永债”发行上的策略分化逐渐显现，大型银行因资本充足率较高，发行动力减弱，而股份行与城商行则产生较大的续发需求。
展望2025年，“二永债”仍有较大规模到期，银行需积极应对再融资压力，合理规划资本补充策略，以确保资本充足性与稳健经营。
“二永债”赎回量抬升
去年以来，“二永债”的发行规模和数量呈现出大幅增长的态势。Choice金融终端数据显示，2024年全年发行了143只“二永债”，总发行量达1.66万亿元。
同时，2024年，银行“二永债”赎回规模大增，较上年增长达181.81%。根据Wind数据统计，去年共有78只银行“二永债”被赎回，总偿还量达1.11万亿元，远超2023年全年的0.39万亿元。其中，以5年为期限，2019年首发永续债的银行，在2024年迎来了首个主动赎回期，推动了赎回量的抬升。
综合市场观点来看，2024年“二永债”迎来赎回高峰主要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商业银行永续债于2024年首次迎来主动赎回期，推动赎回量上升；二是2024年债市利率不断走低，部分银行赎回旧债发新债，从而降低融资成本。
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明明表示：“除了‘二永债’集中到期之外，如果银行不赎回‘二永债’，会对再融资能力产生影响，因此大部分银行都选择赎回后新发。”
从2024年全年赎回的情况来看，二级资本债的数量达62只，而永续债则相对较少，仅有16只。从赎回的时间上看，2024年“二永债”的到期赎回主要集中在下半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分别有14只、15只“二永债”被赎回，而第三季度和第四季度则分别为25只、24只。
不过，记者梳理发现，也有部分银行宣布不行使赎回选择权，相较于前年全年减少8家。
业内人士分析，部分银行考虑到发行新债券的成本较高，同时预计未来有更高的资本需求，例如扩大业务规模、应对潜在的信用风险等，保留“二永债”可以为未来的资本需求提供缓冲。
大行边际缩量 中小行边际放量
从发行主体来看，二级资本债增量主要来自股份制银行与城商行，永续债增量主要来自股份制银行与国有银行。分析人士判断，2025年国有银行“二永债”发行将缩水，中小行仍有增发需求。
上述人士表示，当前息差收窄、净利润增速下滑，银行内源性资本补充受限，需拓宽外源性渠道。国有大行和股份行是“二永债”的发行主力，部分中小银行因资质差，发“二永债”门槛高，一般是通过增资扩股来补充资本。
东方金诚金融业务部高级副总监鲁金飞认为，当前国有大行资本充足率与一级资本充足率均处于较高水平，预计财政部注资后，国有大行发行“二永债”等资本工具的动力有所下降。“银行需满足监管机构的资本充足率要求，涵盖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充足率等指标，不同资本补充方式各异。核心一级资本不足时，银行一般优先发行普通股或靠留存收益，补充其他一级资本，可发优先股或永续债；二级资本债则用于补充二级资本。”
因此，2025年“二永债”仍有一定发行需求，但大型银行和中小银行发行情况将会有所分化。
“一方面，国有大行受到发行特别国债的支持，补充核心一级资本，发行‘二永债’的动力有所下降；另一方面，中小银行为了维持或提高自身的资本充足率，将‘二永债’作为其重要的资本补充手段，其中股份制银行和头部城商行可能会继续利用低成本的资金来源来补充资本，农商行虽然其净融资规模较低，但2025年也可能略有增长。”一位债市资深人士对记者表示。
不同类型的银行应根据自身资本充足率和市场条件选择合适的融资方式。明明建议：国有银行资本充足率较高，而股份行与城商行资本充足率相对较低，面临较大的资本补充需求。银行会通过更加多元化的方式补充资本，包括续发二级资本债和永续债、增资扩股、定向募股等方式。
“二永债”未来可能面临续发压力
从数据来看，2025年银行“二永债”仍有较大规模到期。Wind数据显示，2025年“二永债”到期规模预计将达到约1.2万亿元。具体来看，国有银行、股份制银行、城市商业银行和农村商业银行到期的“二永债”规模分别约为6150亿元、3970亿元、1708亿元和323亿元。
业内人士判断，银行在赎回旧债后，一般会通过续发新债来补充资本。不过，受访人士表示，部分银行由于资本充足率较低或盈利能力弱，面临再融资压力，可能导致银行在续发债券时面临更高的融资成本和发行难度。
鲁金飞认为，未来银行可以通过优化信贷结构和投资资产结构减少资本占用，提高盈利能力，增强内源资本积累能力以及拓展多元化融资渠道等方式，来应对“二永债”的续发压力。“银行应尽早对即将到期的‘二永债’进行评估，合理安排续发计划，以保证资本充足性；可以探索增资扩股、定向募股、发行优先股等多元化资本补充核心一级资本和其他一级资本。特别是对于中小银行来说，政府专项债也是一个重要的资本补充途径。”鲁金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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